其一,国家主动默许贬值。在内地偏低的利率下,中国人民银行主导中间价下调。一方面因近期人民币套利热钱流入压力未减,以低利率环境与人民币贬值双管齐下来阻击套利热钱。另外,若能改变人民币单边升值预期,有利日后形成双向波动的人民币汇率市场,可为加速汇率市场化做好准备。
在即期汇率市场上,中国人民银行一边购入美元,同时抛售人民币,从而释放流动性。另一边中国人民银行在公开市场以正回购方式收回流动性,以保持内地中性货币操作。在现金回流存款以及热钱流入下,内地能维持较低的银行间拆借利率成本。
本次人民币下跌与以往不同之处在于,内地外汇市场的人民币先行下跌、再带动国际市场的下滑。早前公布的1月份银行结售汇顺差再创历史新高。若2月份的外汇占款以及中国人民银行外汇资产符合上述描述显著增加,此假设则有若干支持。若中国人民银行需要买进更多美元,自然需要增加基础货币的投放,导致货币市场利率下跌。其二,市场力量主导汇价。此次人民币下跌仅是外汇套利资金的市场行为,在宽松的流动性下,资金利率水平明显下跌,境内外的利差快速收窄,春节后,内地经济数据处于真空期,投资市场对内地经济预期悲观,导致外汇套利资金的方向与预期急剧逆转,资金外流从而导致人民币下挫。近期人民币汇率下跌幅度最大的是即期汇率,反映的是商业银行结售汇的变化,若我们只看中国人民银行中间价所代表的官方态度,其实变化不大,人民币处于被动贬值的状态。
概括而论,人民币汇率与政策存在关联性,更大程度上与内地经济以及利率因素有关。理论上,资本自由流动、汇率政策与利率政策稳定三者不可兼得。目前,内地利率政策原则上独立,而汇率和资本项目则处于半独立的状态,汇率可以小幅度偏离中间价,经常账项目放开、内地居民五万美金以下可自由购汇。观察微观形势,内地自1月份开始,一年期国债利率已徐徐下降,因此在逻辑上,汇率自2月份的下挫并不足为奇。货币政策的核心究竟放在哪一个领域?是利率?还是汇率?笔者认为对内地经济而言,汇率短期变化的影响有限,但利率变化对经济影响则极为深远。早前,内地有舆论建议取消“余额宝”,其实就是担忧刺激内地贷款利率持续上扬,损害经济。